斐波那契数列是莱昂纳多·斐波那契发现的数列，后一项的数字是前两项的和，又称为黄金数列或者兔子数列。虽然在生活中用到的地方很少，我也觉得没必要仔细说明，但是，在得知黑丝崔莉失血快要陷入昏迷时口中念念有词的就是这种数列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惊讶。据说计算这种数列会有类似抵抗昏迷的效果，就像用酷刑逼供罪犯时会边折磨罪犯，边让他报数保持清醒。
按道理来说，斐波那契数列和不能使用全麻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但放在黑丝崔莉身上却变得可以解释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
还记得恩佐在停车场的时候和我说过黑丝崔莉身上的历史世界其实就是她的梦境。当时他的说法我觉得有点不对，说黑丝崔莉是历史发条还不如说是历史的培养皿——将历史世界像细菌一样植入她的梦里，然后让其慢慢发展。那既然历史世界其实就是黑丝崔莉的梦境，而恩佐也说过——窥探历史世界一分钟就会让黑丝崔莉永远醒不来。那也不难想象窥探世界的办法其实就是睡眠做梦。
全麻状态下，人类依然有可能做梦，做梦，就意味着黑丝崔莉就会陷入一睡不醒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黑魔法师对永远醒不来是怎么理解的，但是在医学的角度上我能找到相似的状态，就只有植物人了。
没有意识。
只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就是活死人。
幸亏沃克·艾利当时让我听黑丝崔莉说出理由，不然我可能会再次将黑丝崔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真不愧是站在炼金术师顶峰的人，处理每个可能性都不会草率。
“可这不就成了双死的局面了吗？会不会有其他办法？”
我焦急地说道，
“对了，沃克·艾利，你刚才出场的方式那么奇怪，你应该已经掌握生命炼成的技术了吧？”
“不要想多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了。但是用炼金术帮这个金发幼女重塑损坏的器官神经骨骼肌肉是行不通的，放弃吧。”
沃克·艾利眉头都不动一下，率先打消我的念头。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生命炼成是物质炼金术师的最高技术吗！当初你就是为了帮凯瑟琳……你妹妹炼出第二副躯体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偷学吧？为什么学成之后却连个器官都修复不了？”
“学成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修不修复得了的问题。”
“那又是什么问题？”
原则问题——她这么回答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对这个金发幼女使用为凯瑟琳而习得的生命炼成？她又不是凯瑟琳。说到底，我从炼金术师转做医生，也只不过是履行‘救助一万个人，还清你救我一命的恩情，然后再将你杀掉’的约定而已。并没有说过你说要救谁就救谁吧？特别是你认识的人，你还想我动用那么高级的技术吗？”
“……那种事。”
虽然很气愤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无法反驳。
我无法全面肯定沃克·艾利说的说法符合事实，的确如此——但也没有否定的根据。
有约定的束缚力。
但她也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沃克·艾利。
在三个月前，我和你都被你妹妹用这种脱离常规的方式救了的啊。
“如果你想拿蜘蛛侠继父说的那句名言来谴责我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先问下自己——造成这种局面的人究竟是谁？”
“不……自己是罪魁祸首我已经知道了，你想怎么指责我都没问题。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那个黑魔法师是冒充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带他进去。”
“那只是借口罢了。”
沃克·艾利毫无生气地说道。
但是突然间我又感觉她有什么什么很妙，尖锐得像针一样的话要说出来一样。她站在原地，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贴着臀线的内裤下沿，让它在弹回去的时候和皮肤发出一声“啪”的轻响，然后单手叉腰看着我。可这只是虚惊一场。她看的仅仅是自己额头前的几缕头发，这从她接下来伸手拨弄了几下的动作可以看出。突然间我不想和她呆在同一个房间了。我感觉她的话还没说完，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场锐利的训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你们以后会知道的，这个人似乎和一个很糟糕的人做了朋友，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染上了某种职业恶习。就是你再怎么表现得不想听，她也会残忍地说出那些冷酷的话来。
终于，话来了。
“因为不知道，所以就请原谅我吧。我会负责的，请不要再过多指责我了——你好像在说这样的话，就像在诉说‘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只是误伤，我其实是想帮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你不要怪我，你看我多可怜啊’这样的主张。我说你，这番话其实是想说给那边的金发幼女听的吧？不要打着不知道就觉得什么事都可以糊弄过去。”
她这么说，虽然口气还是一样百无聊赖的样子，但内容却难听得要死。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
究竟有没有呢？
尽管不认为自己有沃克·艾利说的那几个想法。可不知道，当她说到我其实是想说给黑丝崔莉听这一点时，却有一股被她说中了的感觉。仔细想想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番话呢，明明后半句就跟废话一样。
大概我心里还在为黑丝崔莉会不会误会我而不安着吧。
虽然当时真的没有加害黑丝崔莉的意思，但就是做不到问心无愧——我承认自己当时没有坚信黑丝崔莉的话是个很大的失误。但恩佐当时的表现真的完美到我察觉不出问题的程度吗？
还是说有些很显眼的马脚被我忽视了呢？
“肯定是被你忽视了，还用说吗？”
沃克·艾利说道，
“用你那个不健康的脑子想想……你不是有个妹妹吗？以前你是怎么问她洗好澡没的？”
“……啊？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
不如说，为什么她会突然问出和现在情况毫无关系的问题才是我所疑惑的。
三个月前我曾稍微和她提到过——有段时间我会帮行动不便的妹妹洗澡，所以她知道一点关于我的事并不稀奇。
不过帮妹妹洗澡的事在到了升初三，也就是妹妹六年级的时候，在妹妹强烈的要求下就中止了。所以后来就变成了，扶她进浴缸，等差不多了再进去扶她上轮椅。
虽然门是不会锁上的，但是为了确认她是否结束，我还是会提前到门外喊一声“瘸脚妹，穿好了没，再磨蹭我就进来摸你胸部了”等她回复。一来是可以让她尽快出浴室，二来是担心她在浴室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故。
不过……沃克·艾利究竟想说什么？
她是个奉行方便主义的人，很少会做没意义的事。
虽然很迷，但我还是如实地说了出来。
大概是有原因的吧——我这么想着。
但是——
立马就欣赏到那个总是一脸脱力相的沃克·艾利的惊愕表情了。
“你干什么要这么看我……放心好了，自己妹妹我还不了解吗？瘸脚妹我已经叫了很多年了，根本不会伤到她自尊心的。”
不仅沃克·艾利，好像连一旁奄奄一息的黑丝崔莉的视线都变得有点扎人了，就像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
“你真是鬼畜。三个月前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让你靠近凯瑟琳果然是正确的。”
“少罗嗦，你一个天天变着法子逼妹妹穿兔女郎服装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她当时最怕的就是你吧？”
对于沃克·艾利略带嫌弃之意的感想，我选择立马反击。
我可不想被会说出“妹妹的屁股在装上兔子尾巴的时候是全世界最性感的”这种话的中年人批评。
虽说她妹妹的臀型的确很不错，但是她已经死了也是不争的事实。不，应该说对于逝者的怀念，首先想到臀部的话怎么说都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沃克·艾利是她姐姐不好多说，但我一个外人，还是应该保持敬意的。
重要的是，现在不应该是这种轻松的气氛——黑丝崔莉还在等着手术呢。难道我对黑丝崔莉伤势的担忧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这样的话我还真是个薄情的人啊。
调整回心态我催促了一下沃克·艾利。后者收回了惊愕，马上摆回之前什么都不敢兴趣的扑克脸，
“……刚才说到哪？”
这么说道。
“不要过了十来秒就忘了啊……那个，我想想……好像是说在引发黑丝崔莉受伤的局面之前就有相关的信息被我忽视了没分析。究竟是什么信息啊，很重要吗？”
“说重要也很重要毕竟你就是有这个很大的问题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总体来讲，那个话题已经过时了，留着你自己慢慢想吧。”
“什么啊……说一半不说一半的。”
“如果你想这个金发幼女继续等死的话，我是不介意。”
“不……那样绝对不行。”
绝对不能让黑丝崔莉死去。她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必须负起责任。
可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该怎么办呢？绕了一圈之后，问题还是没有得到改善。其实也有现在带黑丝崔莉去玻璃城的医院治疗的选项。但是现在她是非法入境者说不定会被抓住，而且关键是，连沃克·艾利都需要用麻药做手术，其他医院更是如此了。
果然还是要想办法让沃克·艾利用炼金术吗……
我瞄了沃克·艾利一眼。
这家伙虽然是医生，但终究还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除了她妹妹不然是不会轻易被语言打动，但凯瑟琳已经死了。
嗯……
想到个主意。
“沃克·艾利，一万个要救助的人，你还剩下多少达标？”
冷静思考了一下，我这么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这座城市的医疗福利很好，受伤患病的人都不愿意相信没有执照的黑医，目前就救助了七十来个人。”
“那取个整就算做是剩下九千九百人吧。”
“你想说什么？”
虽然以四舍五入的方法计算，那还是约等于一万人，但是人命就是人命，不应该有约等于这一说。
所以应该可行，希望她能接受这个说法。
“沃克·艾利，你用生命炼成救下黑丝崔莉，那九千九百个人的目标就此清算掉吧——你应该也等得很不耐烦吧。”
然后我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沃克·艾利很明显的不高兴了——她“唰”的一下拉沉了脸，视线就像刀子一样盯着我。
明明都属于很细微的动作，但是就是明显到可以让人一秒钟察觉到。
就是这样骇人的反应，让整个房间都像处在寒冬的西伯利亚一样。
我——掌心都开始冒汗了。
“认真的？”
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忘了说，瑞士的女性身高平均有一米六五，但是沃克·艾利，却和我一样有着一米八五的身高，这一拉拽，顿时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清算了你会怎么样，你记得吧？”
“嗯……到时你就可以随时杀了我，是这样吧。”
“……”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老实回答出来，所以沉默了一下。
“你是怎么看这个幼女的我不知道——但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会手软，伪善。什么真实历史的知晓人，历史世界的发条，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敢把这个幼女的命的分量放在和我的命的价值同等高度上——光是这点，我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知道……”
“……不要以为自己这么做很伟大。就算我答应了你。但原本我可以救下一万条生命的。你这样的做法，不就等于拿那一万个待拯救的人命换取这个幼女生存吗，这个你想过没有？”
冷酷无情的指责。
但是我却一时语塞反驳不了。
“先说明——不要以为没了那条约定我会继续救人。我不是你，我没闲功夫理会别人的死活，有那个时间我更愿意拿来睡觉。”
“……”
沃克·艾利理所当然说出了冷血的台词。
但我并不怪她。因为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自己的性命比任何人都有价值——这么坚信着的她会生气，我在说之前就能预见了。
这条约定不单止是我活到现在的依凭，也是她坚信自己信条的证明。她是不会承认有第二个比她更有生命价值的人的。
这也是她最麻烦的地方。
可就算理解，也无法认可。
伪善也好，虚伪也罢。
人的性命，不管是谁都是无价的，都一样无可取代，都是一样宝贵。都是1:1的存在。
有人在自己面前白白死去，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等待救援的人获得拯救是不需要理由的。沃克·艾利也好，黑丝崔莉也好，她们都一样重要，都应该获得无偿地帮助。
何况黑丝崔莉还是因为我才落到性命危机的田地的呢，我——更加不能袖手旁观了。
沃克·艾利气势逼人，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刮得眼睛发疼。要是认真起来，恐怕石头都会被她吓裂吧？但就算如此我还是勇敢地和她对视着。
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尽一切可能去救她。
被炼金术从家具炼成手术器材在手术灯的照耀下发着冰冷的金属高光，我和沃克·艾利都能从双方眼里看出不让步的决心，在毫无生气可言的居家大厅剑拔弩张地互视着。要不是四周的机器一直有规律地发出嘟嘟声，我都以为这里是中了时间静止的魔法。
我一定要说服沃克·艾利用生命炼成去救下黑丝崔莉。
无论如何。
时间大概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不过印象中是我快出现窒息感，以为气氛会一直这么僵硬下去直到我昏厥为止的时候——
“……不要吵架……”
黑丝崔莉传来虚弱的声音。
“怎么？是想劝架还是想站队？不管是哪个我都欢迎。”
这种时候还要说那么欺负人的话。
不得不说这家伙性格真是太糟了。
一点都不适合当医生。
沃克·艾利粗鲁地松开了手，看都没看我一眼，逐步逼近还趴在床上的黑丝崔莉。
“不过看你现在快死的样子应该是做不到吧？还是说有什么遗言吗？”
“……”
那句话里充满浓重的挑衅的意味。
恩佐虽然可恶，但起码还会稍微伪装一下，但沃克·艾利——真的就是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咄咄逼人的态度。其实仔细想想，我找这个家伙帮忙说不定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加上对象还是我，就更不可能可以给我们好的态度了。
“啊……不是……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
沃克·艾利好像有点遗憾。
表情依旧慵懒，不过双手却**大褂袋子里。
十足的居高临下的姿势——我真担心她会不会暗地里炼出一把手枪然后突然掏出来。
于是我也走到沃克·艾利身边。
精神保持着警惕。
“不想死那就是站队了？”
“也许……”
黑丝崔莉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嘴——我认为是这样的。
所以她无视了沃克·艾利的捉弄，直接挑出要说的话的重点，
“也许……我有办法……让你帮我做手术……”
她这么说道。
黑丝崔莉这次是女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梦于病娇支配之下》、《抖S女仆和M的我》、《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我的假女友正全力防御她们的进攻》、《扶她狂想》、《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女上男下》、《我被变身成女生了》、《女神攻略系统》、《我的奴隶生活》、
